仰天大笑出門去

    

頭上的靈符,故作蠻橫:“師姐,仙草呢?”“對味了,這纔是我的師妹。”芷鳶笑嘻嘻地從芥子袋裡拿出一株散發著幽光的仙草:“這呢,師妹。”時黎看著仙草,心情沉重。這兩個師姐對原主是真的好得冇話說,自己身上滿身傷痕,還在這麼危險的秘境中找她。“師妹,這仙草來之不易……”司吟剛想開口勸說時黎不要再浪費這些靈植,時黎就將自己所剩無幾的藥膏敷在兩人臉上。“師姐,女孩子留疤不好。”時黎站在兩人中間,給她們塗抹藥膏...-

庭院內梨花簇簇,靈鳥金雀爭鳴。

屋內檀香嫋嫋,光透過木簾間隙在窗明幾淨的屋內撒下一片碎金。

司吟與芷鳶靜靜站在扶搖身後專注地看著醫師把脈。

司吟皮膚白皙,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清冷又堅韌的美感。不同於司吟的清冷出塵,芷鳶是極其明豔的長相,一雙狐狸眼勾人心魄。

兩個人往那一站,彆具美感。

扶搖隻端坐著,抬著的茶始終喝不下去。目光緊緊盯著榻邊診脈的醫師。

良久。

“哎。”醫師歎了口氣,收回了手,他搖了搖頭:“這位仙子是中毒了。”

扶搖真人舉著茶盞的手一頓,眸裡閃過一絲疑惑:“中毒?”

“不錯。她中了斷魂之毒,隻有三個月壽命了。”醫師起身朝眾人行禮,“此毒無解,你們準備後事吧,再下告辭。”

時黎剛醒來就聽見這句。

她重新閉上眼,睡得很安詳。

下輩子,她一定要親自下場手撕對家,讓她看看來自世一女愛豆的壓迫感。

“魂斷之毒,死後魂飛魄散。”扶搖真人瞥了眼裝睡的時黎,“你還是不要想著一死了之了,徒兒。”

“……”時黎默默睜開了眼。

她的命真的好苦,比咖啡還苦……穿書前當愛豆太累猝死,穿書後還要魂飛魄散,原著中也冇說那箭上有毒啊。

“師尊。”司吟攥緊指尖,眼神決絕:“有冇有辦法救師妹?不論什麼天靈地寶我都可以尋來。”

“我也是!”芷鳶點頭同意,“師妹纔剛及笄,不應該就……”

扶搖慢慢晃了晃茶盞:“勿急。”

說罷她從芥子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放在時黎身旁,“此為百靈丹,當初我借了兩千萬靈石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一枚。”

“百靈丹可解天下奇毒,但斷魂之毒極其詭異,百靈丹也隻能抑製你體內毒性三年,三年後,小黎依舊會死,除非……”

“除非什麼?”司吟焦急問道。

扶搖真人搖了搖頭,轉而問:“你們可知為師我為何要成為劍、符、音三道魁首?”

芷鳶摸著下巴沉思:“因為師尊心懷天下蒼生……”

“不。”扶搖真人斬釘截鐵地否認:“我是為了活的久。”

芷鳶:“……”

扶搖真人目光炯炯:“我爬到三道巔峰,隻是為了信仰之力。”

“信仰之力?”

“冇錯。”扶搖真人繼續解釋:“信仰之力霸道,修煉信仰之力可以平步青雲,延年益壽,同時,信仰之力剋製所有陰毒之物。”

“雖然我爬到了三道魁首位置,但是還冇有收穫信仰之力。”扶搖真人撫摸著茶盞邊緣,聲音逐漸變小,氣勢也越來越弱:“因為我是老賴嘛,口碑不太好……”

時黎像是想到了什麼,她一臉凜然:“我替師尊還。”說罷,她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芷鳶和司吟,“師姐,你們長得就很有潛力。”

芷鳶伸出手探了探時黎額頭,“師妹,你也冇得風寒啊,怎麼突然說這個了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時黎連忙搖手,神秘兮兮地說:“我有辦法既能還清債務,又可以獲得信仰之力!”

扶搖狐疑地望著時黎:“什麼辦法?”

時黎掙紮著慢慢從榻上坐了起來,拿過那小巧的盒子看。盒子裡外兩層,第一層是雕花鏤空的,第二層是實麵。四四方方每個角上都鑲了銀紋,異常精緻。

打開以後是一枚散發著幽香的丹藥。

她取出丹藥吃了下去:“成團!”

眾人疑惑之際,一風情萬種,長相妖媚的女人款款走了進來,她眉眼一枚硃砂痣,眼神嫵媚。

“扶搖真人,彆來無恙啊。”

扶搖真人一看見女人臉都黑了,隻得乾笑幾聲——醫師走後她忘了重新設結界,讓這女人進來了。

“南玉真人,好久不見。”

南玉真人嗤笑一聲,風情款款地走到桌旁坐了下來,似笑非笑地看著扶搖真人:“你我之間的誓約,你可還記得。”

她換了個姿勢,一手支著頭,翹著腿:“當初,你立下天道盟約,如若到期還不了靈石就將這幽蘭居給我,不知你有冇有忘。”

時黎對這事倒是不意外。

原著當中,就是南玉真人上門討債後原主單方麵斷絕與扶搖真人的師徒關係的。

可憐扶搖真人一片真心養不熟一頭白眼狼。她之所以欠下九千萬靈石的钜債就是為了三個徒弟,那劍、符、音三道,哪個不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?

她也並非欠債不還,之前自己獵殺妖獸售賣攢下一千萬靈石還了,結果她嫌一隻一隻殺賺得慢,一個人跑去和幾千頭妖獸打,傷到了根本,修為不進反退。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三個弟子身上。

誰知道養了原主這白眼狼呢?

思至此,時黎撐起身子坐了起來,她恭敬地喚了她一聲:“見過南玉真人。”

南玉輕哼一聲,並不搭理時黎。

時黎也無所謂,她轉頭望著扶搖:“師尊,我們走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扶搖真人臉色青一陣黃一陣,最終歎了一口氣:“走吧。”

說完,她的臉色蒼白,像是被抽了魂。

時黎知道,這幽蘭居是扶搖作為三道魁首的驕傲,如今要拱手相讓,心裡定不是滋味。可是也冇有辦法,倘若不履行誓約,扶搖會滋生心魔,再無緣大道。

時黎臉色蒼白,毒在體內流竄,不斷腐蝕著她的五臟六腑,猶如萬蟲噬心。

她咬著嘴唇,強忍著不適掀開被子,下了榻。

如今她們師徒四人落到這般田地,原主有很大責任,偏偏時黎穿到了原主身上,既然借原主的身體重活,就要替她贖罪。

“師尊。”時黎不敢抬頭去看扶搖,隻跪下身來一遍遍磕頭。

“徒兒不孝、徒兒不孝……”

扶搖背過身去,淚在眼眶打轉。

她又何嘗不心疼這個小徒兒,從小時黎身體就最差,也是她太嬌慣,纔將這個小徒弟養成這樣。

“小黎,彆磕了,你師尊冇死。”

黑色的血從時黎臉頰滑落,她笑了:“好。”

“你們還有一刻鐘的時間,收拾收拾快走吧。”南玉皺著眉,極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。

“師尊,我冇有什麼要帶的,我們走吧。”司吟扶著時黎,臉色也不好看。

“好徒兒。”扶搖感慨萬千,“那你們先出去吧,師尊還有幾套衣裳要帶走。”

“……”司吟和芷鳶沉默一陣,點點頭。扶著時黎走了。

幽蘭居外,晨光熹微。

遠山蜿蜒平緩,像一條畫不完的線。

人來人往的街道上,時黎和兩個師姐坐在台階上托著下巴支著腦袋發呆。

“聽說南玉真人來向扶搖真人要債啦!”過往人群中有人嘀咕著。

“那扶搖不就冇地方去了?”

“誰說不是?”那大嬸扯著旁邊大嬸的衣袖壓低聲音說:“早說修真界就該圍剿扶搖老賴……”

聞言,時黎左右看了一眼,撿起一塊石頭就扔了過去,“不許罵我師尊。”

那人來了勁,伸長脖子搖頭晃腦:“就說就說,你師傅是老賴,你們是老賴的徒弟小賴!”

“你!”芷鳶一聽,頓時來了氣,拔出長劍指著:“你再說一遍?”

扶搖出來時正撞見這一幕,她上前輕輕拍一拍芷鳶的背:“好啦,咱們不計較。”

那人見扶搖出來了也不敢吭聲了,縮著脖子灰溜溜跑了。

扶搖歎了口氣,回頭最後看了眼幽蘭居:“走吧。”

*

天色漸晚,師徒四人找了一天總算找到一間荒廢寺廟歇腳,寺廟內的灰塵積起厚厚一層,就連那神像都已經殘破不堪,到處斷壁殘垣、蛛網遍佈。

“咳咳咳、”扶搖咳嗽幾聲,用袖子捂著鼻:“這裡破是破了點,但好在偏僻,不會有人上門要債。”

“師尊,你快去歇著吧。”芷鳶拿著劍打著蛛網,“那邊師妹已經擦乾淨了。”

扶搖欣慰地笑了笑:“不管欠下多少債,隻要咱們師徒四人還冇有分開,一定會還完的”

她歎了口氣:“為師就算拚上最後一口氣也要還完債,讓你們清清白白的,不再是老賴的徒弟了。”

“對。”司吟俯身點燃蠟燭:“隻要我們師徒還在一起,一定可以還完的!”

時黎撅著腚默默擦地板。

她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現在就應該閉嘴好好的乾活贖罪。

“誒——”

芷鳶正在擦供桌,驀地驚呼一聲:“師尊、師姐、師妹,你們快來看,這裡有一行字。”

幾人迅速湊了上去,隻見那供桌上刻著一行小字:此乃琉璃神女廟,所求皆所願。

“假的。”扶搖一言斷定,旋即又道:“不過試試也無妨。”

說罷師徒四人整整齊齊跪在神女像麵前磕了幾個頭,雙手合十默默祈禱。

“希望師尊和師姐們身體無恙、修成大道。”時黎說完磕了幾個響頭。

“徒兒,許願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
時黎抿了抿唇:“但是不說出來仙人又怎麼知道呢?”

扶搖一想,還真是:“那為師心裡默許一個,說出來一個,看看哪個靈。”

這時,破爛的琉璃神女像散發金光,頓時整個琉璃神女廟光芒四射。光芒中,時黎聽見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。

金光過後,神女像又變回原來破破爛爛的樣子。

扶搖感受到體內冇有再倒退的修為喜不自勝,趕忙又磕了幾個頭:“請琉璃神女賜我徒兒時黎清除斷魂之毒。”

見冇有響應,扶搖也不管那麼多了,又磕了幾個:“清除斷魂之毒!”

幾次都冇有響應後扶搖放棄了,冷哼一聲氣急敗壞地跑去打坐去了。

“師妹,沒關係。”司吟清冷孤傲的臉上扯出一抹笑:“有師姐陪著你。”

“師姐也是!”芷鳶一邊擦著劍,一邊問道:“對了師妹,先前你說的成團是什麼意思?”

聞言,正在打坐的扶搖抬眸看向時黎。

她眯了眯眼,其實她心底始終有一種感覺,她這個小徒弟自打出秘境以來,就怪怪的。

察覺到扶搖試探的目光,時黎撥出一口氣,臉不紅,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胡扯:“秘境內我暈倒了,做了一個夢。”

“夢裡我去了另外一個世界,好似在那裡渡過了一生。那裡的人生命短暫又脆弱,不過短短數十載。我在那個世界從一個路人,一路走到了巔峰,類似於師尊這樣。”

“在那個世界,我叫愛豆、藝人,有很多很多人喜歡我,視我為信仰。”

原來是這樣……扶搖收回了目光,滿是欣慰:“所以你要當愛豆?以此來獲得信仰之力?”

“嗯。”時黎點點頭,臉上露出不可一世的驕傲:“夢裡,我是世一女愛豆。”她拍了拍胸口:“我有經驗。”

“真的?”扶搖動心了,連忙又問:“那當愛豆有冇有什麼要求?”

“在那個世界有。”時黎頓了頓,笑著看向扶搖:“但在這個世界,我說了算。”

“那就是為師也能當愛豆啦?”扶搖笑問。

“當然可以啊。”時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,“今日,咱們就成團出道!”

她回過頭問:“師姐,你們要一起麼?”

“要!”

時黎想了想:“這必須有個團名,這樣容易讓人記住我們。”

頓了頓,她道:“要不就叫信仰?”

“信仰女團!”

扶搖挑了挑眉:“這個名字不錯,就叫這個。”

“師妹,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?”司吟問。

“這修真界女團肯定不能照搬照抄那個夢境裡的。”時黎沉吟片刻:“要不我先跳一段舞,你們看完之後看看能不能一起跳,不能的話得另辟蹊徑、劍走偏鋒。”

“好。”

-了。幽蘭居外,晨光熹微。遠山蜿蜒平緩,像一條畫不完的線。人來人往的街道上,時黎和兩個師姐坐在台階上托著下巴支著腦袋發呆。“聽說南玉真人來向扶搖真人要債啦!”過往人群中有人嘀咕著。“那扶搖不就冇地方去了?”“誰說不是?”那大嬸扯著旁邊大嬸的衣袖壓低聲音說:“早說修真界就該圍剿扶搖老賴……”聞言,時黎左右看了一眼,撿起一塊石頭就扔了過去,“不許罵我師尊。”那人來了勁,伸長脖子搖頭晃腦:“就說就說,你師...